
當祁連山把第一縷晨曦鋪在路面
橘色工裝已在雄關大地綻成移動的花簇
我們以公路為筆,瀝青為墨
在龜裂的歲月里臨摹暢通的篇章
關城腳下
八棵楊樹在秋風里篆刻的典故
是戈壁灘最深的印記
而公路人的基因
自那時起便以堅韌為干,以奉獻為根
銑刨機啃噬破損路面的轟鳴里
下頜墜落的汗珠正澆筑大地的年輪
我們是道路的守望者
用水平尺校準每一寸平坦
用砂石縫合歲月的傷口
彎腰拾取雜物時指腹磨出的繭
與八棵樹的年輪,有著相同的紋路
當暴雪試圖覆蓋道路
除雪車的滾刷便成為我們的刻刀
在凍僵的公路上鐫刻通行證
午夜應急燈切開雨幕
我們清除塌方碎石
也擎起“一棵樹”活成“一片林”的信念
寒夜中碗里蒸騰的泡面霧氣
多像1952年種下的幼苗旁
那碗粗茶升起的、暖透歲月的炊煙
深夜的試驗室里,燈光比星光更亮
混凝土試塊在壓力機下立下承重的誓言
瀝青針入度儀扎進黑暗
我們瞇著眼讀著數據
像在破譯公路的健康密碼
校準儀的光斑里
跳動著“嚴謹”二字
就像當年公路人
把每一棵樹苗都扶正、培實、澆透
當國慶節的朝陽掠過波形護欄
當車流駛過平整的路面
我們的堅守便有了形狀——
是公路巡查的車轍印
是應急屏幕前的黑眼圈
是檢測數據里的小數點
更是公路人用一生書寫
獻給祖國的、滾燙的散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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